初夏的阳光还不怎么烈,宫殿外的樱花却已经粉透了,光线充足之下,滴了血一样的刺眼。
封羽锦望着天空的一角,那里彤云密布,与周围湛蓝的海水一样的颜色的云朵及其不配,带着热度的风儿任性的吹在他的脸上,他觉得眼角酸痛得很,也烫得可怕。
“皇后,难道本王当时没有直接解决你是失策了吗?”
那晚最后的吊唁,本来是想派云伊在舞月殿中直接把皇后暗杀,连带着虞妃一起,让她们以血来祭奠母亲的在天之灵,不过后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,他不会让皇后和虞妃那么痛快的失去,他要让她们受尽屈辱和折磨,让她们下十八层地狱,让她们尝尽比母亲当时厉害十倍的痛楚!
而且是悄无声息,没有任何防备的进行。
傍晚过后,商牟从宫外折了回来。
“王爷,属下无能,昨日城中并没有哪个官家小姐出过城。”
“是吗罢了。”
早就想过是这种结果,真的听到封羽锦多少还是失望的,他似乎忘记了那个女子说的自己是偷跑出来的,这样的话,又怎么会找得到呢?
再次拿起朱雀玉佩,封羽锦把它放在心口,心情平复后递给了商牟:“找个锦囊,与那日本王带回来的桂花一起放着吧。”
“王爷,要不要再试试”
“不必,大事要紧,这个就留着以后再说吧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
男女私情与报仇大事孰轻孰重,他还是十分清楚的。
更何况今日一别可能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吧,匆匆忙忙的一面而已,何必那么看重后来之事。
邂逅只能是邂逅,至于重逢还是需要更多的缘分。
时间长了,冲动的情思哪会存留。
皇宫与皇城,仅仅一墙之隔,可是其中隔断了多少绵长情意,无人说得准确,可能他与那个姑娘也一样。
一生也就一面。
仅此而已。
他是被仇恨所累之人,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感情,内心的空虚寂寞躲藏无处也就更会冷静镇定,不会被外界所扰。
封羽锦,不会再有软肋,也不许有人成为他的软肋。
商牟固然也知晓封羽锦心中所想,同时他也在为之惋惜,一段情思就这样被尘封起来他也后怕,封羽锦到底要成为怎样的人,冷血无情?还是铁石心肠?或者嗜血残酷?
封羽锦,一个十六岁的王爷。
在等待着一场血雨腥风,一场宫廷盛世,那一首只为他而作响的哀歌。
他想要成为一个最强的男人,一个到最后哪怕不得善终也要傲然屹立于世间的强者。
哪怕血流成河,哪怕生灵涂炭,哪怕天地无光,哪怕日夜颠倒;
哪怕千人阻挡,哪怕万世唾骂,哪怕死无葬身之地,哪怕挫骨扬灰;
他封羽锦,佛挡杀佛,神挡弑神。
只用一味舞杀,平少时之气;
只用十年之期,成清欢乱世。
“商牟,晚上皇后邀本王赏花,你怎么看?”
“赏花是假,刺杀为真。”
封羽锦一听,肆意的大笑:“本王的威胁有那么大吗,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本王于死地。”
“据属下所知,现在御花园想必已经布置好了,王爷千万小心。”
“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有星河的踪迹。”
封羽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星河是江湖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,凭什么听从皇后之命,难道这皇后除了是前朝丞相的女儿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,如果是这样,事情可能要更加麻烦了。
“既然如此,把环月找来,给皇后助助兴。”
“是。”
“去查查星河派来的是何人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,请王爷放心。”
封羽锦点头,看起来有些困累。
一个时辰后,云伊提着灯笼跟在封羽锦的金翎化羽驾车旁边,车前是挂着和田玉的大型玉器,尾部是一根白色的鹤羽,车身上面用金漆漆了两只展翅的飞鹤,飞鹤脖子细长,眼珠小而生气,嘴喙是嫣红发黑,脚爪锋利黝黑有力的伸直,其身上的羽毛根根可见,马车的边角则是樱花粉色的花纹。
马车另一边是一身黑色劲服,冷峻清隽,手握墨色花纹图案长剑的商牟,他黑发及肩,瞳孔如银色水波,深邃深远,嘴唇是灰白的颜色,面庞也是莫名的苍白。
马车上是笑得毫不保留的封羽锦,他着一身深蓝色的华服,上有一只睁着硕大眼眸的锦猫,浑身雪白,只有眼睛是黑色的,其余的地方,都以蜀地绣法绣了金盏菊的纹路,今日他把长发束起,仅用玉簪插发,脸上云白玉色,清朗似天上半月。
在他的怀里趴着一个小他几岁的女子,素色梨花短袖,露出玉色的双臂,米色交叠下裙只到大腿,同样无暇如玉,茶色头发一直到着短靴的小腿处,发间没有一处的装饰,就那么一袭到底直直披下,那狡黠俏皮的脸
第七章枝头桂花始盛开(3/7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